状态。
“你不是对我们的交易‘不感兴趣’么?”卡拉努斯·卡尔加眉梢一挑,话里掩不住笑,“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好个利恩克萨斯·博克——变成猫嘴也闲不着!年轻的穆尔塞伯心道。同时在当下一秒钟里,他余光瞥见一捆卷宗消失在桌角。
“难不成,那老蜜蜂又留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邓布利多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之一,为炼金领域做出过杰出贡献。”卡拉努斯·卡尔加正色道,“想必就连你的‘那一位’也不曾否认。”
年轻的穆尔塞伯没有理会他堂哥的避重就轻。他来也不是为了弄清阿不思·邓布利多又暗中布了什么局。
“洞悉他人内心所想对你来说易如反掌——迅速在交谈中占据主动、转守为攻……想不到——你在享受。”
他堂哥被他逗笑了:“这我怎么不知道?”
“其实你什么都知道。”
卡拉努斯·卡尔加的笑容更大了。“倒是说来听听。”
年轻的穆尔塞伯并没有顺着他堂哥的引导,而是又对着屋内的陈设掂量半晌——从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架到其间各种稀奇古怪的小仪器、小摆设……有些人你对他很好,他回你加百倍的好,而畜生则会逐渐暴露其丑恶阴毒的本质。
年轻的穆尔塞伯绕了能有小半圈,最后停在书墙边。
“你知道……就像某种……唔,因主观压抑太久而扭曲变质的情欲……或是,从现实生活的体验中得不到满足而劈得四分五裂的理智。”
“我只知道,病态的快感不会带来任何享受。”卡拉努斯·卡尔加语气严肃。
“你称之为‘病态’?”
“为什么不呢,斯维。”话语间,卡拉努斯·卡尔加留下一声不易察觉的轻叹。“说吧,你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不能敞开心扉——”
“卡拉努斯,‘血缘’这东西有时比你想象得要神奇——”
穆尔塞伯二世语气中的激烈愈演愈烈,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不喜欢他叫他“斯维”,以前如此,现在也一样。他讨厌自己听起来像是谁的“毒唯”。
卡拉努斯·卡尔加笑道:“此时我只能哀叹自己无法洞穿人心。”
对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来说,能力配不配得上野心不重要,重要的是智商撑不撑得起演技——他们的能耐在剩下的人面前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在当今的时代过活更不是套套公式,做做算术题。
“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真的不打算加入?”年轻的穆尔塞伯换了个方式。
卡拉努斯·卡尔加反而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要我这把不中用的软脚虾做什么呢。”
“你明知道你不是。”
“唉!我要是临阵脱逃,岂不是让贤弟代我受罪——”卡拉努斯·卡尔加无奈苦笑,“罢了罢了!”
挥手间,烛灯火焰自上飞散,在半空铺开时如同两对鳞翅扑闪——
年轻的穆尔塞伯知道自己问不出有价值的东西,但他可没打算就此放弃。他堂哥兜着一麻袋小秘密,他又何尝不是。他只是不确定,自己潜入城堡以来关注到的一系列趣事是否与他堂哥有关……
如果是,那就有意思了。
到那时,年轻的穆尔塞伯可能会忍不住,亲手剥开某位风度翩翩、外表和蔼可亲的巫师精心编织的丝茧套,并且得意地笑着说——
“我捉住你了!”
卡拉努斯·卡尔加依旧笑得温和。但他们可不是两只为了采蜜而勾心斗角的男飞蛾。穆尔塞伯二世那一腔贼心烂肺裹得实诚,他想掏都未必能掏干净。
“你盯着米勒娃·麦格……”年轻的穆尔塞伯望着半空仍未散去的烛烟,它们正慢慢扭成相互盘绕的细蛇。“这里与凤凰社有关的人……”
“西弗勒斯·斯内普……其实也算一个。”
全名背后的意味他堂哥自然懂。哪怕过了十几年,斯内普对他尊重之下的细微改变,他全部感受得到——包括那若有若无、针刺般的敌意。看似无从考究……他并不认为斯内普会直接跟他魔杖相对,但心里早已防备到位。
虽然他没跟任何人提过……
卡拉努斯·卡尔加呢,问他是否“见了埃瑞达努斯和塞特斯”——仍想借昔日同窗战友情帮他调停调停。毕竟他出来后一直跟艾弗里僵持不下的事也算食死徒内部津津乐道的话题。
“他们和拉巴斯坦去了斯特灵,跟我不是一组。”
年轻的穆尔塞伯盯着那双浅到几乎没有颜色的眸子、看着眼前这位年纪放在纯血圈完全可以做他父亲的巫师,想到以后相依为命的日子,竟也忍不住动容了。
拉扯来、拉扯去只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胶着。
“算了。”穆尔塞伯二世主动缴了械,“我不逼你。但是——”
“塔楼里的小鬼头,希望你别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