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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你要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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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阁由天机玄人创立,至今已有三十八年之久。四年前,南茗还不是阁主,只是天机玄人座下的一个弟子,和所有阁女一样。

南茗遇到沈清安时,他被折磨得半死,从乱葬岗爬出,身上难掩的腐臭味。沈清安不知怎么来到千羽阁的,只记得那日灯火辉煌,他和整条街都格格不入。

不仅如此,所有人避之不及,甚至有人用沾了烈酒的长鞭鞭笞他,耻笑他,要将他赶出通州。

南茗将他捡回去,搜遍了全身也没找到值钱的东西,遂又全须全尾的将他扔回大街,任人唾弃,折辱,她在一旁笑嘻嘻的观摩。

后来他听往来人议论,说千羽阁拿钱办事,只认钱,不认人。

沈清安爬到南茗跟前,那时候他武功尽废,手脚被折断,除了脑子,再拿不出其他。

他对南茗说,他可以帮她获得阁主之位,交换的,是送他回京都。

南茗看不起眼前比乞丐还更甚三分的人,嗤之以鼻。她问他,他有什么值得自己信任的?

沈清安说,他只需一身干净体面的衣裳和一餐饱饭,给他一月时间。

南茗想了想,觉得并不吃亏,大不了后面将他打一顿,再扔回乱葬岗好了。

这一回,南茗赌对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天机玄人死于非命,阁主之位顺理成章的落到了南茗身上,甚至没有人反对,连半点议论的声音都没有。

原本阁主之位怎么也轮不到南茗,她上面有数十个才貌手段皆出众的师姐,对阁主之位虎视眈眈。老阁主一死,怎么也该从她们当中选择。

然而当南茗继任阁主之位时,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的认可。

南茗大为惊叹,却疑惑不解,问沈清安他闭口不言。后来阁中诸多事宜,南茗分身乏术,却也履行诺言,送沈清安回京都。

只是通州离京都千里之远,这过程没让沈清安少受罪,几乎一路在发烧高热中度过,反反复复,高烧不退。几次下来差点病死途中,南茗不管不顾,说他们的交易只包括送他回京,并不包含途中的其他,生死自负。

沈清安∶“药给我。还有,”他眼神清冽,四肢百骸痛苦不堪,强忍下,“告诉我黄药师下落。”

他急促的喘着气,脸上覆起薄薄的冰霜,袖间的手指捏成拳,青筋纵起。

南茗爽落的应下∶“当然,沈公子要是愿意再多出些银两,我亲自将黄药师送上门来。”

“不用。”沈清安咳嗽。

这几日沈清安一直暂住千羽阁,这里鱼龙混杂,太后不会想到沈清安会安居在千羽阁中,尤其是她先前还和千羽阁联手取沈清安的命。

姜芜到千羽阁时,风尘仆仆,在阁前左右环视后迟迟没有上前。

她虽换了行头,做男装打扮,但心底却对这样的地方抵触。

倒不是她瞧不上这样的皮肉行当,她认为能依靠自己的本事安身立命,尤其是在女子地位卑微的世道,能活下来已是不易,还能有一番自己的事业,是值得敬佩的。

她踌躇不前,被门口迎来送往的美丽女子招呼,她们身上统一的有浓烈的脂粉味,有的胭脂气下藏有淡淡的药香。要不怎么说千羽阁的女子各个能独当一面,都是制毒翘首。

林无隅没想到千羽阁的女子比他在京都见过的任何青女都要……豪放?不拘世俗,穿着大胆,行为举止更是让人咋舌。连他一个男子都觉得面红耳赤。

他见姜芜,神情不自然的向四处撇开,支支吾吾的说∶“要不,我们改日再来?”

姜芜定了心神,决心往里走,她道∶“你在外等我,我去去就回。”她再耽搁不得,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那怎么能行,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又不怕这些。我跟你一起进去!”林无隅拍拍胸脯,给自己壮胆子。

千羽阁的姑娘眼神何其尖锐,一眼看姜芜便知是女儿身,也不在她身上施展魅术,只当是普通客人接待,引她进了里面。林无隅却不同,他一身贵气,身上穿的锦罗云锻,一眼看去贵不可言。

就算只来千羽阁走一遭,也要他留下些什么。

阁女各个舍了手下的男子往林无隅身上扑,各种甜言蜜语层出不穷,几番了解后发现竟是个穷光蛋,也觉无趣,零零散散的只剩几人。

她们看上了林无隅这张好皮囊,就算没钱,也可以戏弄几番,这身子骨,看起来食之美味。

林无隅一边应对,一边跟上姜芜的步子。

听说姜芜是来找阁主的,引路的女子严肃了几分,只是媚态横生,说话不觉轻佻了。

“你与我家阁主既是旧相识,想来也是个手段出众的,难怪能让男人心甘情愿的跟在身后。”女子一袭红色纱衣,若隐若现的露出蛮腰,胸前雪白,面上覆了一层薄纱,倾城之貌朦胧得引人入胜。

林无隅被戏弄得无招架之力,逮着空隙解释∶“我不是……”看到姜芜神色淡然,他止住了声,垂头丧气,这千羽阁的女子太磨人。他这般血气方刚又单纯俊朗的男子根本无还手之力,可苦了他。

姜芜在上房等候,只道是阁主的旧友。一路过来,她惊叹千羽阁的庞大,而且阁中尽是女子,连安家护院的也是女子。

千羽阁看似随意,没规没矩,实则却是个纪律森严的。阁女有手段可以自己挣银钱,甚至另立门户,千羽阁从不束缚,相反还会提供平台,能力有多大,千羽阁提供多大舞台。

但有一条规矩不可破,女子当家做主,无论何时,身体可以委于男子,心性却不能。可以依附男子生活,却不能依靠男子。

姜芜头一次听说如此大胆的言论,不可思议中频频称赞。如此思想倒和她不谋而合,要做自己的主人,而不是将身家性命都寄托在他人手中。

林无隅总算得了清净,整理衣衫,正要抱怨,被姜芜打断∶“别说话。”

林无隅哑然,憋得慌,遂独自去了窗边透气。

“易水……”林无隅眼神落到窗外,有几分震惊。

姜芜蹙了蹙眉,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这一路她实在受够林无隅的聒噪,甚至以为林无隅在林家没个说话人,导致他喋喋不休,从不停止。

林无隅只好住嘴,倚在窗边俯瞰起通州的景色。

说来通州离京都尚远,被誉为大周第二州,民间称其“小京都”。富庶繁华,民风开放,有权有势的世家不少,也是江湖人士最喜逗留的地方。

这里是大周最包容的地界,无论三教九流都能在此谋得生计,大展宏图。这里有京都不曾有的平等和自由,有银州,兖州没有的富饶繁华。

林无隅吹着寒风,十分惬意的观览全城。千羽阁处于通州最好的地段。

这不是他一直向往的地方吗?他想,等日后祖父致仕就带他来通州,也不知道老头子能不能适应通州的开放?

他笑着,畅游在美妙中。

这时一阵娇软的女声响起∶“我这儿东西可不是能乱动的,少则百两,多了只怕你赔不起。”

南茗笑盈盈的进了屋,看姜芜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那日后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她上下打量,看姜芜完好无整,眼里充满探究。

“侥幸躲过一劫。”却是用无数人的生命换来的。那群士兵,暗卫,还有张珙。她甚至不知道他们姓名,家中可还有亲人。

“过后他们还去寻了,连尸体都没见到,心灰意冷的下了山。”

沈清安去找她了?

姜芜说不清的情绪,心里升起悸动。她对沈清安只以君臣相待,何曾托付真心,只是没想到沈清安竟是个有情义的人。

她原本认为自己必死无疑,在死前参透太后掩藏的秘密,要搅动风云,弄得民不聊生。沈清安也是明白的,若连这一点都看不透,也枉费她下了死心也要护住他。

姜芜打算孤寂的死的,全然没想到沈清安会来寻她。

脑子闪过沈清安说的许多她曾不以为意的话,他让她可以信他,他说要保护她。

许许多多曾经以为假意的话也浮现了几分真心。她或许真的可以试着信任他呢?

在她思忖时,林无隅的声音将她思绪打断,拉拢回现实,“你就是阁主南茗吧,久仰久仰。”

林无隅眯缝着眼,笑嘻嘻的凑上前。

他道∶“我叫林隅,江湖人士,对千羽阁敬佩不已。但有一事心中存疑,纠扰我多年,今日有幸见了阁主,可否为在下解惑?”

林无隅真挚发问,南茗客气应对,“自然可以。”

她看林无隅,是个贵气公子模样,道∶“不过一问一价,按问题难易度调整价格,起价一千两。”

能来千羽阁问的,自然是外面查不到的。既查不到,她起价高些,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南茗眼中露着笑意。

林无隅摸了摸荷包,他没有荷包。偃旗息鼓的识趣坐到一旁,再不开口。

姜芜眼神落到林无隅身上,瞅得他浑身不自在。他心思着自己最近好像没得罪她吧?

林无隅被盯得发怵,摸了摸自己的俊朗的脸,问∶“我脸上有东西?”

姜芜道∶“我有些事要单独与阁主说。”

林无隅讪讪赔笑,出了屋在外等。

在阁中,他又看到了那人,一袭黑衣长袍,头戴斗笠遮面。原本通州就是江湖人士聚集的地方,千羽阁更是通州之最,奇形怪状的人多的是,更别说头戴斗笠的。

只是他见这人眼熟,当日虽只是一瞥,但他从来过目不忘,对识人,认人有十足的天赋,看过便不会认错。那人正是沈清安身边的侍从。

他怎么会在这儿?

林无隅拧下眉,眼神顺着黑袍人一路跟过去,到转角的地方,被黑袍人冷光射过,一个闪躲跟丢了。

南茗道∶“来千羽阁可不是为了这张人皮面具吧。”她给了姜芜一张以假乱真的面具,收了银钱。

姜芜确实不只是为了这张面具,她道∶“阁主可知道一年前京都陈家惨案?”

南茗思索后问,“可是翰林掌院学士陈家?”

姜芜道∶“是。”

南茗∶“你觉得陈家含冤入狱,想为陈家平反?”

姜芜的确想,不过她清晰的知道自己处境,自身难保,更谈不上其他。不过她可以告诉陈容真相,陈家当初惨案的真相。

原本以为是太后党人一手促成,后来她暗中探查,又经梦中指引,得出真相。太后在陈家惨案中说不上无辜,却并非主谋。

她有结论,却无证据,很难让陈容相信。

“我要陈家灭门的证据。当年陈家入狱,所有人都只道是太后党所为,但实际真凶另有其人。陈家,乃至陈容都被骗过去。”

南茗轻笑∶“都被骗去,那你如何知道的呢?”

“陈家惨案以成事实,你查他做甚,难不成,你救了陈家血脉?”她只稍稍猜测,便道出实情。

果然有千羽阁阁主的敏锐。

南茗∶“你说要是被太后知道,你会不会值更多的钱?”

姜芜冷下眼,从容应对∶“你不会。”

她如今已经渐渐学会掩藏自己的情绪,不露声色的继续道∶“太岳山一事,你与太后已然交恶,不论是你对太后,还是太后对你,都结了愁。太后记恨你没有永绝后患,你怨太后不仁不义。”

“而且,你是此事件知道真相的人。”太后决计不会容她。

她会找机会和太后算账,至少那十万两不能白白便宜。

南茗道∶“我千羽阁开门做生意,讲一个四方来财,和气生财。生意既有得做,我何苦和银子过不去。”

姜芜笑笑道∶“性命除外。”

南茗付之一笑,爽朗道∶“证据可以给你,不过我需要时间。”

姜芜点头,只要在去到兖州前给她都可,放在身上,她反倒不放心。

姜芜拿出手里值钱的,略微窘迫,“我身上只有这些,其他的先欠着,回头我定悉数偿还。”

南茗笑着挥手,抬起姜芜的下巴打量,“不必了。”

姜芜∶?

南茗∶“我与你一见如故,这证据算是你我相识一场的见面礼。”

姜芜感激,却不愿欠下人情,将手里唯一值钱的玉佩奉上,“以此物为信,他日我会补上剩余银两。”

见姜芜坚持,南茗也不劝,对姜芜更升起好感。

她道∶“你可知他在寻你?”

谁?

沈清安?

自己已经“死”了,他寻她做甚?难道要亲眼见见自己的尸身?

姜芜道∶“还请阁主替我瞒下,只当今日未见过我。”

南茗点头。

姜芜走后,沈清安从阁间走出,望着姜芜的背影出神。

南茗∶这可不怪我,我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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