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注意力全在余夏身上,担心余夏听老奶奶的话,从此不再搭理自己,可她更担心从此以后会见不到余夏……
一时松懈竟遭遇小不点偷袭,还差一节指头的距离,便能刺穿衣物抵达皮肤,划开皮肤往内脏捅上一刀。
她还真是低估了这位竞争者的能力。
“怎么?你也想得到她吗?”林汐轻松抽走蓝草手中匕首,刀尖划过蓝草脆弱喉咙,“你还不配。”
林汐一脸愁容,“让我想想,你这个小骗子怎么骗她的,你对她说你眼盲。”林汐握着匕首,利刃抵达蓝草眼皮上空,“不如这样,我弄瞎你,也算是帮你圆慌。”
蓝草冲过来时就没想过余夏会怀疑,她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都会灵敏一些。余夏不会怀疑她说谎。
“林老板与其担心我,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蓝草眼底含着笑意,说话却并不客气,“姐姐已经知道替身蛊了……你猜她会不会想到你那个死去的妹妹。”
“闭嘴。”林汐脚边的蜘蛛爬上蓝草裙摆,“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蓝草笑容更加灿烂,“那你杀了我呀,那样我就能永远活在姐姐心里~”
林汐:“………”
蜘蛛挂上蓝草裙摆铃铛时,余夏跑过来护着蓝草,抓着林汐手臂,“林老板,你冷静点。”
林汐移动脚步,蜘蛛跟着她移动,担心蜘蛛误伤到余夏,“妹妹这是怎么了?听了陌生人说了个什么替身蛊,不愿相信姐姐了?”
“难道民宿里妹妹一口一个姐姐叫着,都不是真心?说的那些话也都是骗我的?”林汐伸出手指想要触碰余夏脸颊,瞧见余夏不着痕迹地躲开,手指顿了顿。
她指尖还挂着一丝血迹,有一只小蜘蛛趴在上面吸食血液,“我明白了,妹妹这是在嫌弃姐姐。”
眨眼间,她捏死小蜘蛛,抽出扎染手帕嫌弃地擦了很多遍,手指被她搓红。
余夏低头看向崭新的绣花鞋,这身苗服穿在她身上,像是粘液黏住她全身每一个毛孔,她指甲掐住掌心内侧强行冷静,“没有。”
“没有嫌弃你。”
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此时此刻如同疯魔的林汐,她微微抬起眼眸,“我相信你不会对我下蛊。”
“姐姐,你能让我相信你一次吗?”余夏拉住林汐小拇指,极度渴求听到想要的答案。
林汐愣住了,对妹妹的情感和对余夏的情感似乎要将她撕碎,撕碎成两个人格,她浑身血液被冻住,脚底发凉不知该往哪走。
半响后,她回头看着余夏,“可以相信我。”
她眼神越过余夏看向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她长大后的阿妹。
“走,我们回家,回我们的家。”
文竹静快步走上前拉住余夏手臂,“夏夏,你听我的……”别回去。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文竹静闻到奇异香味,头晕目眩立即扶住墙壁,身体仿若不再听她大脑指挥,而是听从林汐命令。
林汐发出指令:“带上你女朋友一起回去。”
“好。”文竹静机械地点头。
余夏手指冰凉,后背升起寒意。
文竹静中蛊了。
民宿不能再待下去,现在只能装作顺从林汐,找到时机逃离民宿。余夏扫了眼蓝草和陈灵,两人瞳孔并无异常。
“好冷啊,我们快些回去。”
林汐将余夏恐惧尽收眼底,她什么都没说,只在心里提醒余夏不要想着逃走,不要想着离开她……
蓝草年纪太小不能构成威胁,就算知道她对余夏做的事,也没有办法能够解救余夏。
至于陈灵嘛,林汐始终认为对方和她是同一种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
雪团撒泼奔向院门,摇晃尾巴蹭了蹭蓝草腿边,感知到主人情绪,张开獠牙朝向林汐狂吠。
林汐低头拨弄食指戒指。雪团有了上次经历,一瞬间垂下毛茸茸脑袋没再叫唤。
“这样才是乖狗狗。”林汐弯腰抱起雪团,雪团挣扎了两下,爪子扒拉林汐袖口,水雾雾的眼睛盯着余夏。
“妹妹饿了吗?我去做饭。”林汐揉了一下雪团毛茸茸的脑袋。
“不用了。”余夏打了个哈欠,“今天太累,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林汐抱着雪团站在槐树下,看不清她眼底情绪,“晚安。”余夏。
“晚安,你也早点休息。”
余夏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同蓝草她们上了阁楼,她什么都没说,反倒引起蓝草频频注视她。
“姐姐……”蓝草停到余夏房间门口,“我知道你害怕,我可以陪你。”
“乖,回去吧。”余夏深知林汐没那么容易放过她,说不定这会正在监视她一举一动。
陈灵塞了一张便签到余夏手中,上面有她的电话号码,“有事打电话。”她掌心起了一层细密的汗,可这时候她偏偏比谁都镇定。
默默在心里点评喜欢余夏的人,文竹静贪生怕死靠不住,蓝草太容易暴露不是林汐对手,如今能救余夏的只有她。
她给余夏的便签不是她的号码,而是司机的号码……
余夏捏住便签瞬间明白陈灵用意,点头和陈灵对了个眼神。
砰!余夏回到房间立即关门上锁,关闭窗帘,一层层脱掉身上苗服,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她走到浴室洗了热水澡,想要洗去身上粘腻感。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后,余夏走出浴室,余光看见地上的苗服,她情绪失控撕碎制作精美的苗服。
哪怕身处灯光下,余夏依旧觉得在她看不见的角落,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余夏捡起拖鞋,拍向墙角,一只蜘蛛被她拍成蜘蛛饼……
解决完林汐的监视,余夏躲进被子里,呼吸起起伏伏,炙热感将她包围,恐惧夺走理智。
她闭上眼睛就会做梦,眼前一直浮现出大火画面,那个和她长得一样的小女孩站在火光里,身上穿着白色苗服,伸手推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是林汐!
“呼——”余夏惊醒,猛地坐起,伸手摸了一下额头,摸到汗液。她抽出纸巾擦汗,目光却在观察四周。
黑暗中,余夏拿出手机,手机已经不能开机。她轻手轻脚穿上拖鞋,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吵醒楼下林汐。
楼下灯光晃动,林汐听见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那声音很轻但还是被她听见了。
林汐对着镜子,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纸,轻轻一抿嘴唇染上正红色,她身穿苗族婚服,婚服上用金丝红线绣着牡丹图案,耳垂上戴着红珠子耳钉。
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阿妹别怕,姐姐很快就能见到你了。”
林汐瞥见监控显示屏,“那么想逃走吗?”
同一时刻,楼上。
余夏敲响文竹静房门,门缓慢打开陈灵一把拉住她,将她快速拉进房间,掌心堵住余夏薄唇。
陈灵格外镇定:“去叫蓝草,这里有我。”
余夏呼吸喷洒到陈灵掌心,睫羽细长扫过陈灵手背,她对陈灵点了点头。
出了文竹静她们房间,一阵阴冷的风吹过走廊,余夏打了个哆嗦,借着窗外月光走到走廊尽头。
她有蓝草房间钥匙,对准好几次没找到锁孔,咔嚓一下拧动铜锁,房间小床上蓝草一动不动地躺着,像是睡着一般。
“蓝草,醒醒……”余夏晃动蓝草手臂,摸到蓝草身上吓人的烫意,慌乱地用额头贴着蓝草额头,“好烫。”
“姐姐,快走,不用管我。”蓝草呢喃地说,声音太小余夏听不到。
风吹到房间,不远处银铃的声音传来,空气渐渐变得沉闷,压得余夏难受,她双手撑着床沿想要站起,去关上房门。
还差一点……房门即将关闭。余夏看见那只修长得手,林汐推门而入步步紧逼,“阿妹,就这么想离开姐姐吗?”
她手指擒住余夏下颌,逼着余夏靠近阳台,“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她双手按住余夏肩膀,让余夏面对山林,“你们入住苗寨拍摄,我一个全村唯一的大学生回到寨子,重新经营这家倒闭的民宿是为了什么?”
林汐声音宛若魅魔,“当然是为了——得到你。”
余夏张嘴往林汐虎口处咬了一口,唇间弥漫血腥味,唇边有血迹渗出,她趁林汐吃痛赶紧往前跑。
林汐瞥了眼伤口,两个尖利牙印渗着血,她轻笑一声,拦腰抱住余夏,“你不会以为这点小伤就能伤到我吧?”
“你放我下来!”余夏双手握拳拼命捶打林汐背脊,最后怒吼变成求饶,“林汐,我有钱,只要你能放了我。我银行卡里的所有钱都能给你。”
“真吵。”
林汐不缺钱,整座山林果林都是她的,她重新回到这里,不过是为了和余夏相遇,更准确一点来说,是为了和她死去的妹妹相遇。
很久很久以前,她便盯上余夏了。那时余夏正在经营工作室……
“余夏,我不缺钱。”
我只要你。
林汐话音刚落。余夏两眼一黑只觉周围景物都在转动,彻底晕了过去……
陈灵躲在房间,悄无声息注视着那边,眼睁睁看着余夏被林汐弄晕带走。她打开门,拢了拢外套,手里还夹着根女士香烟。
“我会解决文导这边。”
林汐冰冷地说:“她信得过你吗?”
“那是我要做的事和林老板无关。”陈灵抽了一口香烟,薄唇吐出烟雾,轻蔑地看了眼余夏,“你只需要带走她,剩下的交给我。”
林汐以为她和陈灵是一条船上的队友,陈灵想得到文竹静手里的资产,而她想得到的只有余夏一人。
但林汐一时心急没注意到陈灵神色变化,陈灵看向余夏的神色里满是爱慕,没有厌恶。
那不是看待情敌的目光。
*
余夏模糊地睁开眼睛,微弱烛光倒影在她眼里。她活动有些发麻的手臂,目光沉沉地看向手腕铁链。
她被关起来了。
“林汐。”余夏撑着床柱站起,铁链随着她动作发出声响。
没有人回应她,林汐暂时不在这。余夏站在床前观察四周,布置温馨,圆桌上放了许多她爱吃的甜食,可房梁上挂着红色幔帐,地面传出寒气。
地下室……?
“林汐!”余夏扯着喉咙喊道,然而还是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地下室和房屋结构差不多,可这间屋子只有一扇门,房门从外面被反锁住,余夏不能出去。
余夏抄起陶瓷瓶往地上砸,“林汐,你给我滚出来!”陶瓷纹丝不动,余夏凑近观察陶瓷底部,转动陶瓷瓶身,红色幔帐突然掉落,一扇木门出现在余夏眼前。
她指尖触碰到木门,有些不敢推开,不知道会不会触发潘多拉魔盒。犹豫一会后,余夏使出全身力气推开沉重木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女孩的画像,余夏一步步走进画像,手指触摸小女孩脸颊,像是触摸自己。
像……实在是太像了……难怪林汐会把她当作亲妹妹。
余夏本人站在画像面前也难以分辨,谁是余夏,谁是林汐妹妹。
屋子正中央有一块落地屏幕,屏幕上方显示余夏各种各样的资料,投资开创工作室以来遇到的困难,以及后来对文竹静告白被家人撞破。
这一切的一切幕后都有一个指引者……会是林汐吗?余夏犹豫了,她希望不是林汐。但眼前事实不会骗人。
余夏扯下一张张资料撕碎,碎片落了一地,她靠墙蹲下抱着膝盖。
她该相信谁……她还能相信谁?
一双鸳鸯刺绣红色绣花鞋停到余夏眼前,余夏抬起泛红的眼尾看向林汐,“疯子,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林汐蹲下身,拿起绢帕仔细擦拭余夏眼泪,“别哭了。”
“林汐,我不是她,你放过我吧。”余夏咬紧下唇,趁林汐神情恍惚时站起身,往出口方向跑。
“阿妹,姐姐不会认错人。”林汐从身后抱住余夏,桎梏余夏身体,“阿妹信我,姐姐不会认错的,你就是姐姐的心愿。”
砰!余夏抄起文件夹砸向林汐头顶,用力推开林汐,“我不是她!我不是心愿!她已经死了!”
——哗啦!林汐抓住余夏双手举过头顶,一把将余夏推倒在大理石桌上,文件纷纷掉落,余夏扎紧的头发散开,嘴唇鲜红让人想要亲吻。
“心愿,姐姐找了你好久。”林汐眼睫上挂着泪珠,眼泪滴到余夏脖颈,滚烫、灼热……
她盯着余夏薄唇渐渐靠近,“姐姐终于找到你了。”
余夏挣扎着偏头,一个吻落到她颈肩。
她哭了,声音很小很小,似乎不想激怒林汐,“林汐,我是余夏啊。”
“心愿死在那场火灾中,她为了救你而死。”余夏与林汐对视,“你不记得了吗?”
林汐冷笑一声,取下头顶发簪,直直往胸口刺去,鲜血染红红色喜服,盘于脑后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散落。
她努力分清现实与梦境,血虫饮血止渴导致她体力虚弱,脸色惨白,一滴眼泪滑过林汐脸颊,“你是余夏,不是我的心愿。”
余夏挣脱林汐桎梏,坐到大理石桌上,额头贴着林汐额头,“林汐,你仔细看看,我不是她,我是余夏……”
发簪往林汐胸口刺入一分,余夏抓住林汐手腕,“停手,这样下去你会死。”
“地狱那么冷,她那么小,能照顾好自己吗?”林汐自嘲地笑了,“都怪我,死的是我就好了。”
林汐慢慢恢复理智,解开喜服外衣,盖到余夏身上,“对不起,刚才吓坏你了。”
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余夏,“跟我出去吧,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她回头看了眼画像。
余夏手指发抖,喝了一口温水,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的?”
林汐不打算隐瞒,全部告知余夏,“一年前,你那会大学刚毕业,四处拉投资成立工作室。”她不在意地说:“我有你工作室股份,想要从你身边的人打探消息,不难。”
“把资料烧了。”余夏推动蜡烛,“放我出去,我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们还是朋友。”
阴冷的风吹得烛光闪烁不停,林汐的心摇摆不定,烛火灭了,她开口说:“余夏,我认真的,我不想只和你做朋友。”
余夏长叹一口气,拿回主动权,手指挑起林汐下颌,逼迫林汐和她对视,“你看到我这张脸时,是在看我还是看她?”
“对不起……”林汐哽咽地说,起身十分笨拙地抱住余夏,不间断都重复‘对不起’三个字。
余夏想离开,不想跟林汐继续耗下去,因此她用最锋利的话刺穿林汐最真实的想法,“林汐,你是为了你自己。”
“年幼时你喜欢你妹妹,你将这份爱意埋进心里,后来妹妹死于火灾。”余夏望着林汐,感受林汐痛苦,“你活在对她的愧疚中,生怕对她见不得光的心思被别人知道。”
余夏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汐,“你不是想再次见到她,你是想占有她。”
“我说的对吗?”
林汐抬头仰望余夏,“没错,我是个疯子,喜欢自己的妹妹。”林汐攥住余夏手腕,“我有错吗?我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人。”
屋内所有蜡烛全部熄灭,黑暗中唯有林汐喘息声,林汐重新给余夏上锁,这次连双腿一块锁住。
余夏躺到床上盯着林汐眼睛,“可你问过她吗?她喜欢你吗?”
“林汐。”
林汐动作一顿,停住上锁的动作,“她是我阿妹,除了我这个阿姐她不会喜欢别人,我不会允许她喜欢任何人。”
她会一个个清理掉那些人,这样阿妹就能永远属于她。
“余夏,省着点力气。”林汐将钥匙放入腰带,“夜还很长。”
见劝不动林汐,余夏索性不再说话,林夕说得对,她得留着力气自救。
林汐离开地下室处理伤口,黑暗里仅有余夏呼吸声……
一束微弱的烛火照进地下室,余夏不抱希望地抬头看去,蓝草头发滴水,全身湿透了,衣袖挽起,手臂上有几道明显划痕,脸颊泛着不正常红晕。
她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余夏不要开口说话。
余夏点头,担忧地看着蓝草身后,害怕林汐会突然出现。
蓝草发卡插进铜锁,三两下打开铜锁。老奶奶没收养她之前,蓝草不仅在寨子上讨饭吃,还跟一个中年男人去过镇里。
中年男人教唆她去偷东西,被镇子上的人们发现就是一顿毒打,回来偷不到东西会被中年男人打。
撬锁的手艺便是那时学会的。
蓝草看着床上的余夏,心疼得落下眼泪,要是她有出息一点,是不是能保护姐姐,不让姐姐受到一丁点伤害。
而不是永远躲在姐姐身后,寻求保护……
蓝草目光流连于红色痕迹,淡红色痕迹落到姐姐身上……很是娇媚。她突然生出一种想要‘欺负’弄哭姐姐的想法,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在她面前的是救她走出深渊的姐姐,是她这辈子除了老奶奶以外最爱的人。
余夏没去管身上红痕,掌心贴上蓝草额头,“你发高烧了。”
“姐姐不用担心我。”蓝草咬紧牙关,用意志跟幻想做抗争,“我只是太担心姐姐了。”
时间倒回到五个小时前,蓝草醒来发现房门打开,踉踉跄跄冲到余夏房间,单薄身躯撞开房门,找了一圈没看见余夏身影。
蓝草意识到余夏出事了,想起老奶奶常跟她念叨的蛊虫,蛊虫会吃掉人的心智,使人长期处于幻觉。
她想也没想抽出匕首,往手臂上划了几刀,直到理智占据大脑,将她从那满是粉色的幻梦中拉回现实。
幻梦中她对姐姐做了她一直想做的事。
为了保持清醒,她用冷水打湿全身,将浴火带起的燥热熄灭。她寻找铁链拖拽的声源,找到余夏的位置。
幻梦与眼前现实碰撞,蓝草掌心抚摸余夏脸颊,嘴里嘟囔地说道:“姐姐,她对你做了些什么?”
余夏还未开口。
林汐慵懒地声音传到蓝草耳边,“自然是做了,你想做但不敢做的事。”
“姐姐,我带你离开。”蓝草一手牵着余夏,另一手握住匕首,匕首刀尖还在往下滴血,“这次,我一定能护你出去。”
林汐没在意蓝草口出狂言,目光落到余夏身上,轻笑一声,说:“这地下室处处是陷阱,一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
“我劝妹妹还是乖乖待在我身边。”林汐把玩手中蜥蜴,“这整座民宿,可是我静心为妹妹打造的陷阱。”
她瞳孔漆黑,眼尾眼线上扬,桃花眼冷冷看着余夏,“掉入我的陷阱里,你还想逃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