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裹挟着朦胧的雾气,款款而来。一袭酒红色丝绒抹胸裙,将她纤细的腰肢勾勒得淋漓尽致。
胸口点缀着层叠的黑色蕾丝,如暗夜里悄然绽放的花朵,若隐若现地掩映着雪白的肌肤。
蓬松的短褶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像一簇跳动的火焰,又像被晚风吹拂的花瓣,散发出迷人的气息。
她踩着拖鞋,一步步朝他走来,身后的雾气缭绕,灯光轻柔地洒在她身上,丝绒面料泛着细腻的光泽,衬得她裸露的肩膀和锁骨更加莹润如玉,宛若月下仙子。
直到她走近,周忱才注意到——她涂了口红。
饱满的唇瓣染着诱人的红色,如同刚熟的樱桃,唇角微微翘起,带着一抹狡黠的笑。
她的脸颊似乎也晕开了一抹绯色,眸光流转间,这哪里是什么仙女?分明是个勾人心魄的妖女。
周忱眼神暗了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云想……”
云想轻笑着转了个圈,酒红色的裙摆如波浪般飘荡起来,“好看吗?”
“好看!”周忱的声音略微沙哑。
云想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胸口,指尖在他胸膛上划过,带来一阵酥麻的触感。“那你觉得,我这样对我的周老师表示感谢,怎么样?”
周忱眸色深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周老师觉得……孺子可教也。”话音未落,他便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拥上了床。
“先把灯关一下。”
周忱拒绝道:“关了看不见。”
“你等一下,这个衣服很贵的,啊、不行……”
之后,房间里只剩下断断续续的低吟和喘息,交织成一首暧昧的乐章。窗外,原本明亮的月光仿佛害羞般,悄悄躲进了云层里,只留下满室旖旎。
云想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北辰大学的林荫道上,车轮碾过梧桐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远处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突然闯入视线,她刹车降低车速,慢慢停在他们面前,“路明远。”
两人同时看着对面突然出现的女孩,路明远有些惊讶,他身旁的男生则好奇地打量着她。云想单脚撑地,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好呀!”云想率先对陌生男生绽开笑容,“我是云想,路明远的朋友。”
“赵嘉瑞。”男生局促地推了推眼镜,耳尖微微发红,“我们是一个课题组的。”
云想转头问路明远:“最近怎么都不见你去图书馆?”
陆明远没想到会遇到她,自从上次知道她有男朋友了,忽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他很清楚自己的内心,怕自己控制不住,所以还是回避的好,就没再去图书馆。
看着云想爽朗的样子,只能含糊的说:“最近比较忙。”
“这样啊,对了!”她从口袋里掏出崭新的手机,“我有手机了,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你有好玩的可以叫上我。”
路明远望着她递过来的二维码,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疑了三秒,最终还是轻点扫码添加好友。
云想的背影消失在林荫道转角处,自行车铃铛的余音还在梧桐叶间轻轻荡漾。
赵嘉瑞突然用手肘撞了下路明远,镜片后的眼睛闪着促狭的光:“这学妹哪个系的?这么漂亮的姑娘,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路明远:“别惦记了,人家有男朋友。”
“啧,果然!好看的姑娘永远不等人。”他凑近了些,语气突然暧昧,“她对你挺特别的啊,还主动要联系方式。”
一片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两人之间。路明远盯着落叶,想起在图书馆时云想趴在桌上睡觉的样子:“只是见过几次,一起出去玩过密室。”
赵嘉瑞:“能跟这样的美女做朋友,光是看着养眼也不错。”
周忱最近好像很忙,云想这几天也没闲着。
自从有了自行车这个新宠,她每天上午都骑着它去学校图书馆。
谢晓晴下周就要参加考试了,她把过去几年的公务员模拟题和真题资料都给云想了,云想上午一般在图书馆结合试题和资料,把常考的重点难点用彩色标签标注出来,进行知识点梳理总结。
中午吃过饭在外面骑一会自行车,等到下午三四点钟再去便利店找谢晓晴,那时候来的人比较少,可以陪她一起专心复习,巩固知识点。
虽然谢晓晴之前用云想给的复习资料备考了一段时间,现在对书本的知识点掌握的都比较有信心。
但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就算笔试过了还有面试。她没有任何面试的经验,有太多不可控因素了。她得尽可能在笔试上多拉点分,才能确保成功上岸。
云想从背包里抽出一叠资料:“我把近五年的行测真题分类整理了,你看这个。”她翻开用绿色标签标记的那页,“图形推理题其实就这七种解题思路,我做了个流程图。”
午后三点的便利店安静得出奇。云想把凳子搬到收银台旁边,两人头碰头地研究错题本。“你看这道题。表面考的是管理流程,实际上在问危机应对的逻辑层次。”她的指尖在纸上轻轻点着。
“这道资料分析题。”她指着谢晓晴用红笔圈出来的部分,“关键是要先看问题再找数据,你每次都把时间浪费在通读材料上了。”
冰柜的运作声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明显。云想用笔帽轻敲桌面:“计时开始,30秒内做完这组类比推理。”她的目光落在手机上计时器,手机屏幕显示零的时候谢晓晴的笔尖正好停在最后一个选项上。
“进步很大!不过这道题你掉陷阱里了。”她抽出橙色荧光笔,在题干的关键词上画了个圈:“看到'除非'就要想到逆否命题,这是出题人最爱设的坑。”
云想正在收银台上铺开一沓图表,她指着用不同颜色区分的板块,“这是我整理的常识题高频考点。法律部分每年必考3-5道,重点看新修订的条款。”
谢晓晴:“再帮我过一遍数量关系的公式吧?”
云想笑着抽出那张被翻得有些起皱的公式清单:“好,从植树问题开始……”
……
云想今天到图书馆的时候发现路明远居然在,此刻正专注地对着电脑屏幕。
上次遇见他时,他说“最近比较忙”,眼神闪烁不定,云想以为他不会再来图书馆了,至少不会这么快。
云想站在书架旁,故意清了清嗓子发出声音。
路明远听见那声熟悉的轻咳时转过头来,“请问我可以进去吗?”云想歪着头,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
“当然。”他回答得干脆,声音比想象中要稳,可指尖却不自觉地蜷了一下,轻轻抵在键盘上。
自从那天在林荫道上加了微信,他们从来没有联系过。
她的头像是一只白色的小狐狸,眯着眼睛,狡黠又天真。不知怎的,陆明远莫名觉得这头像和她本人很契合。
他曾点进她的朋友圈,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没有动态,没有照片,甚至连一条转发的链接都没有。
他不禁想起那天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她脸上斑驳的光影,她笑着递来二维码的样子,那么真诚,那么明媚。
她分明是真心想和他做朋友,可他却……
指尖无意识地按住空格键,文档里跳出一长串空白,仿佛无声地嘲讽着他此刻的茫然。
她的朋友圈也是如此,一片空白,干净得像从未存在过,仿佛在提醒他——他们之间本就该如此,没有交集,没有故事。
她有她的生活,她还有男朋友。
而他呢?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偶尔在图书馆碰见时一起看书,他对她几乎一无所知。他算什么?一个连“喜欢”都没资格说出口的朋友。
可当她的声音真真切切在耳边响起时,路明远才发现,这段时间的刻意回避是多么可笑而徒劳。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他竭力绷紧下颌,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应她。
“做朋友也好……”他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
至少这样,还能在阳光正好的午后,看着她浅笑嫣然,听着她轻声细语,共享这图书馆一隅的静谧与安宁。
陆明远看着对面专注翻阅资料的云想,无意识地转着手中的笔,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云想。”
“嗯?”她闻声抬起头,清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这周六摄影协会有个迎新活动,去景山拍枫叶,不是会员也能参加的。”
“摄影活动?”云想托着下巴,略带犹豫,“可是我不会拍照。”
路明远解释说:“没关系,其实就是个秋游,协会会员会带着新人一起,主要是想提高大家的摄影兴趣。听说景山现在正是红叶最盛的时候,景色很美。”
“只是去玩,不拍照也可以吗?”云想问道。
“当然可以,就是去玩的,又不是专业摄影。到时候大家各自带些食物,中午一起野餐。”
“听起来很不错,我去过景山,那里的风景确实很漂亮。”
路明远的目光落在窗外被风吹得微微摇曳的树叶上,像是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个……如果想带家属也是可以的。”
“家属?”
他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就是……比如男朋友之类的。”
云想笑了起来,“好啊,那我报名。不过周忱的话,我得先问问他有没有时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