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楚美滋滋地躺在床上打游戏。
突然,游戏界面上方弹出一条消息,是祁予单发来的。
“明早九点,准时在公司楼下等我。”
看到此条消息,时楚摸了摸自己脖子处的创口贴,他对祁予单的怒气还未消。
他的眼神顿时闪过一丝怒气,握紧拳头,他的指甲狠狠地扣进手心里,留下几个乏红的指印。
最后他没有回祁予单的消息,还转头把对方的备注改成:神经大条的冰块。
当他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八点了,他打了个哈欠,不急不慢的起床洗漱。
来到公司的时候刚好九点,一秒都不带多的,只是祁予单却还没到。
时楚站在公司大门前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和保安大哥聊天。
他那白晢的肌肤在晨光的沐浴下乏起星点光芒。
半小时后,时楚的包子早已啃完了,和保安大哥也聊得口都干了,但是祁予单还是没来。
他忍不住点开了手机聊天框,烦躁之下打了一串的字控诉祁予单迟到早退,但是一想,他又把打出来的字全删掉了。
他四处张望,想找个地方坐下,只是这门口空空如也,连个坐的地都没有了。
内心对祁予单的不满再次叠加。
保安大哥见时楚在这里等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在等谁,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他向时楚问:“小伙子,你究竟在等谁啊?”
时楚抬了下脚活动活动,“一个不守时的公司职工而已。”
他并没有说谎,因为老板也是个打工的。
保安看了一眼时楚,略有些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对方是不是路上出现什么状况了?”
时楚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但他敢肯定的是,祁予单一定是故意迟到的。
十点整,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公司的门口,段哲从里面探出头来,他朝时楚招招手:“时楚,快上车。”
时楚和保安大哥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慢悠悠地走向黑车轿车里。
后座上,祁予单正黑着脸把头转向窗边,见时楚来了,连看也不看一眼的。
时楚直接坐在另一边靠窗的位置,也不跟祁予单问好。
一路上,三人无话可说,段哲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时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身后两人的表情,但他也观察不出所以然。
不久之后,车也到达了目的地。
“段哲,你留在车里,时楚你跟我来。”祁予单冰冷的声音传来。
怎么又是自己留在车里啊,段哲心想。
但他也不敢开口,只能乖乖地接受,谁叫自己只是一个电灯泡呢。
祁予单下了车朝远处望去,整理了一下自己身前的领带,大步地走过去。
时楚就像一只无助的小鸟一样,默默地跟在祁予单的身后。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段哲还有点羡慕时楚能得到祁总的器重。
“祁总好,演员都已经就位了,现在就差祁总您了,”赖导演弯着腰凑到祁予单的面前,祁予单现在可是投资方,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祁予单没有回应,直接走到舞台下的位置坐好。
时楚没位置,只能干站着,除了第一排有位置,他身后的人也跟他一样站着。
果然领导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主持人挺直腰板地走到舞台上,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各位投资人,导演,演员,观众们,大家早上好,很荣幸今天能站在这个舞台上主持开机仪式,下面我先向各位介绍今日到来的投资人.......”主持人拿着话筒,声音激昂洪亮。
十分钟后,主持人再次提高声音,“接下来,有请云齐集团的祁总上台发表开机仪式的感言,请大家掌声欢迎。”
话音刚落,时楚的脑海中顿时冒出一个想法,他死死看着祁予单的后脑勺,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系统,消除在场所有人十分钟以内的记忆。”
【系统正在执行中......】
【指令执行完毕】
在场所有人霎时一愣。
“各位投资人,导演,演员,观众们,大家早上好,很荣幸.......”主持人再次向在场所有人问好。
刚站起来一半的祁予单:???
而后他又默默地坐下来,他微眯着双眸,侧头看了旁边,余光瞥见时楚。
时楚暗自欢喜,眉毛轻挑,看着面前被消除记忆的祁予单,他从祁予单身上感觉到了一丝乐趣。
十分钟后,支持人再次叫祁予单上台发表感言,但是祁予单并没有立马站起来,他等了一会。
见主持人和观众都望向自己时,他才放心地站起来走到舞台上。
时楚抬头望去,与祁予单四目相对。
祁予单那冰冷的眼神瞪着他有点毛骨悚然,好似在警告他不要乱来。
但一想到祁予单本来就是一冰块脸,于是他也无所顾忌了。
他在想等会该如何给系统下达指令。
“下面让我们来为祁总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主持人说。
祁予单刚走上舞台,台下便响起一片掌声。
他朝台下扫视一圈,但目光始终注视着时楚的一举一动。
为了自己能够顺利发表演讲,祁予单还把原来三十分钟的演讲稿硬是缩减到了十分钟。
就连向台下导演问好的台词他都省了。
“让我们来为祁总的正式演讲再次表示热烈的欢迎。”主持人趁着祁予单未开口再次拿起话筒说起来。
台下再次响起一片掌声。
祁予单抬了抬手,台下顿时一片安静。
然后他开始将段哲之前整理好的演讲稿讲出来,只是当他才说了几句话时,主持人再次拿起话筒,“下面让我们来为祁总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祁予单:……
但奈何自己在台上,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台下可是有几十台的摄像机正对着他呢。
他看了一眼台下的时楚。
时楚没有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正坦坦荡荡地直视他的目光。
祁予单只能重新开始演讲,他还未出声。
主持人却又抢先一步,“让我们来为祁总的正式演讲再次表示热烈的欢迎。”
祁予单瞪了主持人一眼,满眼的不耐烦。
他朝台下观众再次摆摆手,示意安静。
三十秒之后,主持人再次欢迎祁予单,台下再次一片掌声。
祁予单瞪大双眼,深吸一口气,安抚自己不要生气。
他朝台下的观众冷冷地说道:“从此刻开始,我发表的演讲不允许有掌声。”
现在他一听到掌声便有一种本能上的抗拒。
闻言,时楚扑哧一声。
祁予单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正常的发表演讲了,但他好像高兴的有点早了。
三十秒过后,主持人再次开口时他就立马意识到不对劲了。
好啊,时楚,你给我等着!
祁予单在心中发出了无声的怒吼。
没办法,他只能一边朝台下观众摆手,示意不要鼓掌,一边又继续开始演讲,这一姿势持续了三十秒之久。
见状,时楚忍不住笑出了声。
“祁总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手指抽搐了?”旁边的人低头呢喃。
“应该不是,要是祁总手指抽搐了,怎么现在还在发表演讲啊。”另一人回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就叫做敬业,没想到祁总手指抽搐了还这么帅,”另一人看着祁予单一脸迷妹的表情。
时楚顿时无语了,祁予单都这样了,还有人迷着。
三十秒一过,见台下没有再次响起掌声,祁予单松了一口气,而后他放下了左手,开始像机关枪一样快速地输出,生怕慢一秒就得重新开始,同时,他还一直看着时楚。
所幸,时楚最后也没有再整他了。
当他演讲完毕之后,一脸阴郁地走回到位置上,就连他身边的空气都变得冰冷许多。
他剜了一眼时楚,朝对方说:“我渴了,去给我倒一杯水来。”
时楚看了一眼桌上的瓶装水,他想要说这里也有水。
祁予单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身前的瓶装水,他知道时楚的小心机,于是还未等对方开口,他冷冷说:“我不喝冷水。”
时楚没辙了,谁叫自己只是一个小员工呢,他也只能走出去端热水了。
看着时楚离开的背影,祁予单猛地呼出一口气,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指节微微发白。
等到时楚再次回来时,已是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台上的开机仪式继续正常举行。
“祁总,这是你要的热水,”时楚微微俯身。
祁予单的目光停留在杯口上,时楚的手正握着杯口。
他一怒,立马把时楚手里的热水给打翻了,“脏了,重新给我换一杯来。”
散落的热水直接溅到了时楚的手背上,但他并没有急忙捂住手背,而是狠狠瞪着祁予单的脖颈处。
“还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快给我去。”祁予单拍了拍身上被溅到的水渍。
时楚默不作声地捡起地上的水杯准备拿去扔。
祁予单以为时楚要拿这一杯子去给他倒水,他伸出自己那笔直的右腿直接踩在空杯子上,一字一句的道:“重新给我换新的杯子!”
时楚的右手被踩中,他抬起头看着祁予单,双眼猩红,“好的!祁总!”
祁予单冷哼了一声。
片刻之后,时楚再次端回来一杯热水,他一手托着杯底,一手握着杯身,“祁总,你的水来了。”
祁予单轻抬着眼皮,冷漠地说:“放我桌上。”
时楚重新站回了原来的位置,瞪着祁予单的后脑勺。
这反派一定是故意的,时楚心想。
他默默地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把自己刚刚所受的委屈一字不落地记下来。
祁予单总觉得背后发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