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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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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莘海县主将营。

“您早该和他断了!”齐祖良愤愤道:“停军三月!兄弟们早就急不可耐,徐老二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怪你踌躇不前!若是当初一举拿下雁州城,咱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多日难眠,傅珉眼底全是血丝。可无论何时何地,大是大非面前,他好像永远能对一切都坦然面对。

“我虽为玄阵军主帅,但背后是西北曹家,我若擅自进城,将置舅舅于何地?置整个西北于何地?你想过吗?”

“!我……”齐祖良打了个冷战。

徐老二一事后整个军营都蒙上灰暗的色彩,有什么东西即将按捺不住了。

压抑的阴云密布在每个人的头顶上方,玄阵军曾经拥有太多的功勋,如今却徘徊在黑白之间。事实上,没人知道什么是黑什么是白,就连江展暮和傅珉,他们两个都无法确定自己究竟站在光明的地方还是黑暗的地方,可若是有旁人问,他们一定一口咬定自己站在光明的一方。

可阳光普照不到大地上每一个角落,有人站在光明,就一定有人身处黑暗,即便银河浩渺,也总有阴影所在。

齐祖良捏紧拳头,后又松开,他一闭上眼睛就是傅家满门的惨状,且说他都恨意滔天,又何况是傅珉。

他知道傅珉只是不说,场面话一向漂亮,尤其是在江大人面前,他家少将军总得逞强地笑一笑,把血泪咽进喉咙里,不敢说出来。

“少将军恕罪,属下考虑不周,任凭将军责罚。”

傅珉揉了揉眉心,扶额道:“祖良,你我不说这些。”

他独身站在沙盘前 ,如同一只在沙漠中彷徨的狼,他该独来独往,可身后却是渴望等待他发号施令的千军万马。

是权利,也是重担。

如果如今他仍旧是个小侯爷,那自私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可偏偏他不是了,他的背后有十万玄阵军,有舅舅有嫂嫂,有全西北的身家性命,他既不能为一己私欲就把西北整个拖下水,也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把残破的家抛在脑后,只顾心上人。

他的人生是割裂的,无论怎么做都可以说他自私。

“也许我真的不该杀老二。”傅珉感觉到喉咙里涌出一股血腥气。

齐祖良摇摇头,安慰道:“您是一军统帅,若不按照军令办事,岂不有损威名,错了就是错了,军令岂是儿戏?”

事已至此,对错已经不重要了,傅珉满眼疲惫,“徐老大照理说必定没有逃出雁州城,以防万一,还是叫人堵住各处城门。”

玄阵军军令严苛,若按照军令处理此事,徐老大所属一营都要受到处罚,牵连甚广,但今可以稍稍开恩,只叫人将逃兵逮捕归案,当众仗杀,以儆效尤。

合该如此,问题是,那徐老大偏偏石沉大海,没有他半点踪迹。若他就这么逃了,那还事小,若他投靠欧阳献,那便头疼了。

傅珉为此事苦恼了好几天,吃也没吃好,已经几天没回趋吉院那边去了。

越是喜欢,便越是小心翼翼。

他不敢把自己的伤口和弱点暴露在江展暮面前。

齐祖良正要告退,此刻忽然侍从通报外面有人求见。

“那人自称曦晨道人,像是个江湖骗子。”侍从道。

“曦晨道人?”

傅珉和齐祖良对视一眼。

傅珉放下笔,思忖片刻,“请他进来。”

齐祖良犹疑道:“少将军……”

傅珉摆摆手,“无妨。”

·

东舟从外面回来,小跳步地踏进院子里,被寻香撞了个正着。

“狗娃子!”寻香拉住他,“你干啥去勒?是不是又去校场偷看他们操练了?好大的胆子!”

东舟的脸涨得通红,大骂道:“关你屁的事!我又不是你们院子里的奴才,你管我去哪!”

“嘿!你这话什么意思!要不是我家大人,你早人头落地了!”

东舟冷哼道:“你家大人狡猾地跟个什么似的,查抄高家他没偷点油水我才不信!”

“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死你!”

寻香说完就举起巴掌,哪知道被东舟抓住手腕来了个地摔,拧住寻香的手腕大笑道:“我就说了怎么着!谁稀得在这里!我早求了少将军让我参军了!”

“所以呢?他答应了吗?”

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江展暮做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手里拿着傅珉落在这里的匕首,盯着那株半死不活的茶花树看。

一看是他,东舟支支吾吾道:“大人恕罪。”

江展暮招招手,让他过来。

“你不是和你姐姐去了花婆婆哪儿,她怎么没回来?”

东舟道:“花婆婆病了,她孙女既要照顾家,又要照顾婆婆,空闲时还要织布,忙不过来,烦姐姐去抓两贴药,应该就回来了。”

江展暮哦了一声,只怔怔盯着茶花树,许久不曾言语。东舟为此心里翻着嘀咕,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没有得罪他。

上头落下来一片叶子,擦着江展暮的睫毛落下。东舟微微抬眼,忽觉得江展暮的皮肤白得像是透明那般,阳光都像是能透过肌肤,他恍惚着抬起手指在江展暮的脸上轻轻挨了一下。

“……”江展暮或是没有察觉到,或是在想别的事,无暇顾及。

只是那一瞬间,东舟觉得他像是死了,死得那么美艳动人,惊心动魄。想到这里,东舟吓坏了,忙不迭地尖叫了一声。

“啊——!”

江展暮冷冷回过头,“怎么了?”

东舟吓傻了,只摇头。

江展暮笑了声,“起来吧,我带你去找十三,有我出面,不怕他不收你。”

·

“坐。”傅珉道。

江启阳却不为所动,依旧直直站着,手里是个大大的荷包,外面浸湿了一层,只看得出来是黑色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傅珉摆弄着笔墨,散漫道:“不好好守着你哥,来我这里做什么?”

江启阳低垂着眉眼,看着那个包袱,“少将军不想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恍惚一眼,傅珉从他身上似乎看到了江展暮的影子,只是有所不同的是……他想到江展暮曾说过他这个弟弟,看似愚钝,沉默寡言,实则心机深沉,有鹰视狼顾之像,图谋不浅。

傅珉蹙眉道:“有屁就放,你当我是你哥?少在老子面前故弄玄虚!”

江启阳却冷笑一声,“少将军如此爽快,我倒也放心了。”

说完,他打开包袱。

齐祖良倒吸了一口冷气,高声道:“来人!”

那包袱里不是别的,正是逃走的徐老大——的人头。

傅珉不动声色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没见过死人?”

齐祖良:“少将军!虽说此人犯下死罪,却也不是一个外人可以随意杀害的!”

“不是外人。”

齐祖良:“……”

傅珉把玩着手里的狼毫笔,漫不经心道:“我想曦晨道人不是来找本将军领赏的吧?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少将军一定给得起。”江启阳这时候才肯入座。

他虽出家多年,身上却总是充盈着世俗的气息,并不似一般道士那样超凡脱俗,可见他当年并非是自愿出世,又或者小小年纪便有更深远的筹谋。

“不知道少将军有没有听到军中最近的流言?”

傅珉挑眉道:“哦?什么流言?祖良,你可知道?”

齐祖良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是有些流言,但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我是问你什么流言。”傅珉嗓音忽然变冷。

齐祖良只好如实告知,“军中有流言说,将军是为了江大人才处死的俆永民,说……俆永民和江大人争风吃醋……将军此举……有损军威。”

傅珉反而笑道:“居然有这样的流言,有意思。”

他顿了顿,看着桌面上那封准备写给舅舅的信道:“道人既说起,那必然是知道流言因谁而起。”

江启阳颔首道:“不仅知道流言因谁而起,还知道他早在俆永民没死的的时候就已经写信给了飞彪王,估计,王爷的命令不日就会到达。”

傅珉捏紧了笔。

“少将军。”江启阳起身拱手,慢悠悠道:“在下此来,是为将军解忧。将军这是中了他人圈套,那人真正的目的其实就是让您杀了俆永民,此人在雁州为非作歹,您此举是为雁州百姓除恶,杀了他才是真正接受了招安。”

傅珉心里咯噔一声。

想了太多反而掉进了圈套,想来想去,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

“不过将军也无需担忧,此乃死局,您无论如何都一定会落进他给您准备的圈套里。”

江启阳的目光穿过手掌上方,“徐家兄弟乃是军中毒瘤,破坏将军大局,理应杀之,以绝后患。眼下飞彪王曹鞍举棋不定,少将军再无所动,必定会被牵制而死。”

傅珉第一次真正直观地从他身上看到了鹰视狼顾之相。

“将军!自从您踏出第一步,此后就再无退路可言,望将军时时警醒,莫为他人左右!”

营外。

江展暮身形有一瞬间的摇晃,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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