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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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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上课前五分钟,所有班级都静坐自习,教导主任巡班检查,走廊里空荡寂静,唯一的动静就是廊道教导主任指节敲击窗玻璃的警告声。

预备上课铃和脚步声一同逼近三楼。

教导主任巡查到廊道最后一个班级。

覃法希和宋芝绒迈上三楼最后一个台阶。

轰——

三班教室里一阵桌椅撞地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有女孩的尖叫声,有男孩拥挤着从位置上起身向后排冲的推搡声,教室后门砰的一声被人群顶撞在墙面,门框抖三抖,转角处看到教导主任寻着声音往这边赶,覃法希和宋芝绒先到达班级。

后排挤满了人,围成一个小圈,全班前排同学都往这处看着,屏气凝神,脸上露着惊恐的神色犹豫着要不要从位置上离开,直到覃法希看到后排黑板角的血迹,再往里看过去,一个男生蹲在地上,手捂住嘴角一侧别着头眉头紧皱,有不断往外渗的血,滴在地上,好几个男生蹲在他身边询问他的情况,他费力的抬了抬眉毛,脸色惨白,眼神寻着某一处,直到看定了,才借身边男生的力艰难的起身,脚下因头晕而不稳,胳膊被人稳稳的拉住,他走到单郁身边,一直捂着不住流血的嘴角,瞳孔努力的聚焦,看着单郁,忍着痛安慰她:“没事啊,我没事,真没事。”

教导主任这时候到达教室,同时上课铃响,人群自动闪出一条小路,看到直不起身的男生和他衣领上的血迹,没过多思考,直接开车带着他去了医院,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一声保持安静。

人群并没立刻散尽,同学脸上刚刚关切的神情变得很快,全都转往一处,以旁观者看戏的冷漠神态凝视着单郁。

单郁锁着眉,抿着嘴,回身坐到自己位置上,她从没离开过自己位置三步以外的距离。她身旁的女班长这时候总结性发言似的来一句:“我就说无风不起浪,你就是个衰星!”

“你说什么呢!”覃法希往前冲几步,被单郁拉住手腕。

宋芝绒稳稳的站在后门看着人群里随时要上前拉架的王蔚然。

女班长抬着下巴睨着覃法希。覃法希下一秒就要炸,手腕还被单郁有力的握着,她明明感受到单郁在发抖,胸口起伏着一口气,两人眼里都有火,女班长更是多一分瞧不上的劲头,后排堵着的人因为这短暂的沉默,几个回了座位,廊道里已经传来别班朗读单词的声音,秦周戈这时候抱着一摞试卷从前门进门,眼神扫过后排,拿着板擦敲了敲桌面,“上课了,老师马上就来。”随后往后排覃法希这儿撂一眼。

物理老师步子很沉,慢悠悠的跟在后边,挺着孕肚进教室,只一个眼神,后排悉数同学就都退回到自己位置上。女班长冷哼,甩下一个白眼,覃法希依旧站在单郁边上看着她走,看着她回头瞥向单郁的眼神,秦周戈从讲台上抱着试卷往下走,跟女班长擦肩而过,把覃法希的视线覆盖又重新填满,他径直走向最后一排,经过单郁,握住覃法希身侧的手臂把她往座位上带,覃法希倒退着两步被他按下,一张试卷铺到桌面上,秦周戈转身又往前排走,覃法希面前留下一张不及格的物理试卷,看到红色的记号笔痕迹,她这才拍着脑门回过神来。

物理是她的第二大弱科。

单郁一整个下午脸上没浮现过任何表情。从前排男生嘴里得知,那个被送去医院的男生叫宁萧禹,播音主持特长生,前段时间去了外省集训,今天第一天复课。

“播音也看脸不是?嘴角那么大口子,说话估计都漏风,学校还能收他吗?”

“这哥们文化课估计也够呛,本来就是成绩不好选了这条路,这下子得了,毁女人手上了。”

覃法希一脚蹬过去,前排男生本就坐的七扭八歪,椅脚斜着转,差点倒过去,倒是跟单郁对上了眼,立马噤声回身,冲旁边男生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都收敛了起来。

最后一节课临下课前一刻钟单郁和女班长被迟来的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跟着班主任迟来的还有宁萧禹,他嘴角覆着一块纱布,从后门进,单郁低着头,他眼神关切的跟随,就差出声把那句“我没事”说出口了。

怎么会没事。放学的时候单郁和女班长都没回来。他做中间的位置,一放学他周边围了一圈男生,被他捂着的纱布底下是缝了好几针的伤口,挺触目惊心的,男生没心没肺的说他现在比以前帅,他也只是笑笑说:“我也这么觉得。”没跟他们插科打诨几句,人就背着包急匆匆去了办公室。

看得出来他人缘是真好。桌上摆着好几份下午的课堂笔记,有男生写的也有女生写的,他走的太着急了,一份没拿。

覃法希没走。她扯住前排那个男生问当时发生了什么。

男生都背好书包准备走了,覃法希连恐吓带威胁的还是逼他留在这说了,“就班长和单郁吵架,不知道她俩谁推了一下,宁萧禹就撞铁角上了,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吵什么?”

“说什么单郁他爸他妈还有她以前学校的事,具体我没听清,不过我不是偏袒谁啊,今天这事真不怪单郁,是班长先咄咄逼人的,说的那话太难听了,人单郁就说了四个字。”

“四个字?”

“关你屁事!”

覃法希瞪他一眼,他往肩上挎了挎书包,“她说的这四个字,我真要走了,等我呢。”

往门外撂一眼,隔壁班两个男生在门口等他,覃法希松了他书包,他一个箭步冲出去,在门口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又对覃法希说:“我觉得单郁不是班长说的那种人,人家文文静静的,可不像她说的那样。”表情上自我肯定着,覃法希没搭理他这句话,别过头看着前排女班长的位置。

几个男生闹着离开,期间嘀咕着回头往教室里看了好几眼。

覃法希还在等。

一直等。

没等来单郁,等来了秦周戈。

“单郁走了。”

他扯了把椅子坐她旁边,她接着开始往包里收东西,起身要走,被他抓住手腕拉着坐回去。

“你这个暴走的状态是要去干嘛。”“回家!”

他语气缓柔,只因拉她用力那一下音量稍微抬高,得到她立刻的反呛。

“回家不拿钥匙?”秦周戈摸起她桌角的那串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伸手去抓,他松手任她拿走,沉默了几秒,看着她撇着嘴生气,抓住椅子边将她转向自己,“你先听我说。”

覃法希还没从突然面向他的反应里缓过神,他接着说,看着她受惊的眼睛说,“监控坏了,现场没证据,单郁是转学生,树敌在这个时候不是明智的选择,班主任的意思是私了,宁萧禹同意。”

“他们都看见了,都听见了,怎么就没证据了,怎么单郁被人骂了,还要给别人背锅,凭什么啊。”

教学楼的人没走净,两个女生挽着彼此从教室门口经过,全年级都在传三班出事了,她们故意绕路从二楼上来,一来就被覃法希的声音引的看过去,秦周戈背对她们坐在角落,覃法希抬眼对上她们的视线,两个女生立马躲开用更快的速度往前走。

脚步声紧凑又细小,一阵消失在楼梯口,秦周戈才又开口。

“单郁自己承认了人是她推的,而且宁萧禹家里是开整形医院的,他家里能给处理好,事情可以以大化小的。”

“单郁那么瘦她能推动宁萧禹?这根本就不合理!”

“单郁转学前得了抑郁症,进食困难精神衰弱酒精依赖,两年没朋友,被孤立,家里也一团乱,她需要的是安稳的毕业,她经受不起任何刺激了。”

覃法希听,听进了心里,即使对单郁的情况有过猜测,在真的听到确切信息的这一刻,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感,脑子里一时之间回放着她呕吐的时候,被酒精缠绕的时候,夜晚望着黑色的天空流泪的时候,她该有多么的无力,噬心吞骨的痛,真真实实地折磨了她这么久。

覃法希抖动着眼皮,肩身松了下来,秦周戈顺过她肩上的书包挎到自己肩上。

这时候女班长从办公室里出来,比某些爱臭美的男生头发还短的她此刻看起来是接受了一顿“语重心长”的口头教导,脸上有长舒一口气的松懈也有不多不少的疲态,三个当事人里她出来的最晚,从教室前门到讲台再到第二排过道,这才看见后排两双注视着她的眼睛,当下没理清这两个人怎么会坐到一起,愣了一瞬,她走到第四排拿自己的书包,直直地往后排走,在单郁那张桌子前停下。

“卫灵婕今天中午让我给你带句话。”眼神瞟过覃法希,落在秦周戈脸上,“她说她现在在集训,但是你不要忘了,该做的你要做,不该做的,”又看回覃法希,“你最好别做。”

“当班长当出优越感了,这么爱管别人的事。”覃法希迎着她的目光起身,随后秦周戈也在她身后起身。

她当然理得清现在的状况,对面人多势众,瞬间态度就软架子却不低,“我做我该做的,转达而已,你激动什么?”

“你心虚什么?”覃法希接着就问。

“哦,你是说单郁的事。”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说的都是人尽皆知的事,网上都爆料出来了,我要是说的错,她可以反驳我啊,何必气急败坏,动手推人。”动手推人四个字咬的重,一锤定音一般,帽子就这么扣上了,给自己摘的干净。

覃法希咬着一口怒气点了点头,是真把刚才秦周戈的话听进心里去了才没撕破脸,就回一句话:“反噬其身是早晚的事。”

女班长耸耸肩毫不在意的冷哼一声,略过两人又回头注意到秦周戈肩上的那个书包,背对两人白了一眼,心里又给两人扣上个“狼狈为奸狗男女”的帽子,却也忌惮秦周戈,没打算把这事给卫灵婕通风报信,但是秦周戈却在她又到门口的时候喊住她。

“也帮我捎句话给她,从今往后不用往我身上放心力了,还有,让她保重,没了。”

不长不短的一句话给足了传话人面子,也把意思说的明白,卫灵婕的单向在他这从来都不是可以拿出来说事的关系,一个不明所以的人更不是可以给他警告的身份,卫灵婕给不了她这个底气,秦周戈也不会惯着她,不过她可能领悟不到这个层面,听的云里雾里,只觉得这个男生是打算造反,又给他扣了个偷吃男的帽子,随后往门外走,下楼的脚步声踩的响,在二楼消失的没影儿了,秦周戈才拍了拍覃法希后脑勺说一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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