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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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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空吗?"谢霄辞拉开车门,示意雪砚进去。

"原本没的,现在有了。"其中颇有怪罪的意味。

"那就是有空。"对面只抓关键词,其他无用的一律抛掉。一个侧步正好用他高大的身材堵住了去路。

谢雪砚无奈地撇了撇嘴,表示自己的不愿意。结果没有换来半点余地,还被迫再退一步,快要挨到车门框了都。

紧张兮兮看了看四周,一逮一个准,相机,手机,还有人用手表对着这边,高科技都用上了。虽然谢雪砚自觉和自己关系不大,但就这样被怼着拍还是感觉不舒服。

没办法只能退一步,这一退就坐到了车里。谢霄辞得逞,雪砚却没好气。

"都要被当成猴戏看了,还没点儿表示?"她不满地说道,争取在嘴皮上吵赢过去。

"这就走。"言简意赅,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甩手走人的动作还挺潇洒。对阴阳怪气最好的方法果然还是直接忽视,你说什么?对不起,没听见。

不当回事儿,也是一种态度。

雪砚瞧着自家哥哥还打算亲自坐到驾驶室里,动作本来并不拖泥带水,只可惜被许秘书给拦截了。

有点可怜了呀许易,刚才就被顶头老板忽视了,现在好不容易自找存在感,还是为了问一句您走了,我怎么办?雪砚猜都猜得出。

但也许小谢总根本没考虑这件事,在他的设想了自己的秘书应该知道怎么在显得有些多余的时候,自行退让。

可谁叫他雇了个许易...

"还不走?"

"谢总,你不能丢下我呀。"

"给你放半天假,自己找地方去。"

谢霄辞冷漠地扫了一眼,宣布他的决定。没有考虑一下,也没有犹豫一点。

车门一开,迈着长腿坐了进去。或许他又觉着自己太过无情,双手握住方向盘准备走人时回头看了一眼许易,为了显得自己更有人性化,一句话脱口而出:

"算你带薪休假。"

许易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但无论怎样,月底的工资不会因为今天的事而少半天钱,值得庆幸。

宾利流畅地倒头甩尾,还没等人眼睛眨一秒,就拐进附近的主干道,没影了。

算算该是跑出三里地,谢霄辞不紧不慢赶上两个绿灯转红的最后时刻,谢雪砚看着外头一直一直排到尽头的路灯发呆,还没到开灯的晚上,这些垂头的大灯只能像雨刷器一般刷过视野,分割开天空,一截又一截。

于事无补,谢雪砚只好转过头来,是该问问谢霄辞大人叫她出来所为何事了。

遮阳帽还有蒙住半张脸的墨镜,在这时全成累赘。闷闷热,顺手就取下。

整理好仪容对着车内后视镜照了照,素颜也很漂亮,赞叹一下自己的绝世容光,一切妥当。

想到最好不要随便找个理由敷衍她,张张嘴决定开口。

可抬眼的时候却正巧偏了几寸视角,后视镜里映照出谢霄辞的那张脸。

对方正开着车呢,那双眼睛很是散漫,好似没有聚焦的目标,只是为了观察车况而四处扫扫,空无一物也许并不是空洞,或许只是一切都不甚在意。

可突然一下,那双眼睛转动了起来,似乎察觉到了经由镜面折射过的视线,很快就也借着镜子找到了那双在观察他的眼睛。

眸光终于有了汇聚的定点,沉寂难测的墨色深潭里,有了一尾搅动湖水的白色小鱼,令人费解地有了生机。

那个百思不得其解的人是谢雪砚,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无论是唱反调,还是讨好。

谢霄辞可没注意到这些,他想起妹妹说自己是去了美容院,就目前来看还算那么一回事。

眉目的颜色都浅淡下来,留白得正正好。就像那首诗一样,淡妆浓抹总相宜。

“很高兴,你没有用假话来搪塞。”

谢雪砚听到他突然出声,有点反应不过来,被吓得往上窜了点,动作幅度很小,只有她自己才能够察觉。

转而精神起来:"我不在乎。"她张开一个大大的微笑,很无所谓地回应。然后又回去发呆了。

自从回来之后,谢雪砚针对谢霄辞的计划其实一直都不能算是成功,她把这一切归结于对方太过聪明。但现在看来,似乎不对。

恢复四年前所有一切发生前的关系,至少要让明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并且维持一段时间,只要谢霄辞还没对自己做些什么,就一切照旧。

这是她原本的计划。

在最初着十分简单,只要克服心里的障碍,主动一点,她猜谢霄辞也会答应就此翻篇。谢雪砚了解她的哥哥,四年前与她相伴多年的谢霄辞总不能全是假的。

最不争气的还是自己。谢霄辞玩得狠,装得真,叫自己露出了破绽。

拉扯的矛盾,决绝与心软。

那天晚上莫名焦躁的心情找到了源头,戏没演到完美,总会被人看破。只要谢霄辞自己耐心想想,一切都会明白。

唯一的庆幸是这次露出了的只是谢雪砚对四年前的事耿耿于怀,只是些嫌隙,一切还来得及掩盖。

可有一点她没有明白:谢霄辞太舍得了,不管真的还是假的。

雪砚想不到这些都是为了什么。而自己可没法像对方那样,谨慎在谨慎才是她的常态。

谢霄辞只做符合自己利益的事,这点是肯定的。虚假的亲情,连血缘关系都没有,既然他对双亲都能轻而易举舍弃,那么自己又有多重要呢?

还是跟老爷子那样另有所图?

.............迷宫一样,一直以来总在认定正确的道路后,被高墙给隔绝,无声宣告着错误!错误!!

"许易走了,你接替他。"谢霄辞又在想不到的时候出声"不要拒绝。"

态度也不强硬,可就是能从平淡的语气中听到一丝坚决。祈求?真是难得。

"你把他叫走的。"谢雪砚不买账,硬挺挺地直说。

谢霄辞反而摇摇头低笑:"没错,算是拜托你了。"

直接说出口了,干什么?硬的不行来软的。白脸唱完唱红脸。还记得之前威胁式般叫她过来的事吗?

"不明白?"谢霄辞突然话题急转"想不明白就跟着我。

“不提别的,你只在旁边看就行。"

又打哑谜。谢雪砚想不明白的事多了去了,当年为什么会有人前去纵火,谢海陵为何会那样行事,而面对着谢霄辞,她都不敢肯定自己的哥哥在其中是干净的。

她不是坚强的人,可也不得不坚强起来。

突起的倔强让她犹豫,她不想再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我....不想知道。"谢雪砚不想再卷入名为谢霄辞的洪流了,她会去自己搞清楚一切。

"你想要避开我?"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谢霄辞的语气配合着惯性一拽,好似鹰隼飞跃悬崖峭壁时,没有预留的翅膀一滞。也许是危险,也许什么也没有。

"像鸵鸟一样自欺欺人的逃避就是你的选择?"

谢雪砚不敢抬头,她从没说过拒绝谢霄辞的话,四年前的变故,彻底改变了她,无法再回头。可到了这时,她还有些习惯性的动作。

一只手伸到眼前,随着向下猛地钳住下颚,让她抬头并控制这转过来。雪砚不喜欢这样的举动,想要反抗则会被立马施加的力气给摁回去。

不再挣扎,那只手又会恢复轻柔的力道,变成自然而然的引导。

“这只是个建议,抛开你的应激反应。”谢霄辞说完松开手,向后倒靠在座椅上,雪砚看出他很满意自己正对面他的状态。

“哥,你比以前凶多了。”雪砚这次没被吓到,习惯性的顺从正被她一一抛掉。

“........”

"我要回去,你放我下车。"雪砚没有歇斯底里地狂拉车门,她十分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容反驳硬得像块石头。

雪砚等了许久,只听旁边倒吸一口气,谢霄辞自己开车门出去。

让后转头就来到了副驾驶的车窗前,听到车里一声响,车门锁打开。但她没有就此行动,直到外面的人用力一拉,稍冷的风灌进来。

"你的心太软弱,谢雪砚。"谢霄辞道出了最后的心底话,眉头微蹙好似怜惜着眼前之人,自己清醒而他人挣扎。

“一试便知。”

“对,你说的都对。”雪砚想要下车,可有人却不让“但那又怎样?”

“你不需要给我信任。”谢霄辞不由分说拉起雪砚的手,攥在自己的手掌之中。“只需要利用我。”

没有体温,连手心也一点温度都不存。所到之处皆是冰冷,谢雪砚受不了挣扎起来。

随便她怎么恼他,就是不放。谢霄辞还摆出一副怨其不通的表情,浅淡的心绪挂在脸上。

“我是向着你的。这次再说一遍。”

"嗯,所有你会帮我得到我想要的所有?"谢雪砚放弃了挣扎,任由对方,

"没错。"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从前迁就你,我也成了习惯。"

雪砚听他说着,闷不吭声。谢霄辞把手放开。有三个字接踵而来。

“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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