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久没想到远在异国他乡,还能能见到昔日的高中同学兼大学舍友江零忆。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炙热,对方也认出了她。
过了半响,江零忆似乎对旁边西装革履的法国男人说了点什么,便佯装羞涩松开了男人的胳膊。
她径直向央久走来,只是眼神一直肆意地打量着旁边全身高奢的美栗。
“小久,好久不见。”
江零忆大方地伸出了手,她也没想到央久能来法国。
“江江,你怎么在波尔多?”
央久关心地问了一句,她与江零忆从前关系一般。
彼此躺在朋友圈、同住过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而已。
江零忆会主动跟她打招呼,央久属实意外。
面前的女人和记忆里变了许多,浓妆之下原本的五官已经不再清丽。
“你叫我江江,我现在都不习惯了。”
江零忆将额前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笑道,“Grace,我的新名字。”
央久懒于应承,见江零忆明显在回避自己的问题,准备找个理由拉着美栗离开。
没想到对方明显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央久,不介绍一下吗?”
江零忆偏着头,向央久旁边的美栗勾了勾唇角,“这位是?”
美栗见惯了娱乐圈的名利场,闻声后轻挑墨镜架,快速扫了一眼对方的行头。
她能感觉央久不喜欢这位所谓的朋友,刚准备开口将人打发走,央久却给了她一个笃定眼神。
看来女孩可以自己解决——
美栗对江零忆浅浅地抬眉,一派自信从容地重新戴好墨镜,女人之间无声的战斗正式拉开序幕。
“我朋友,栗子。”
央久不想同江零忆一直纠缠,再次相见本就是意外,“Grace,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她怕美栗饿了。
“央久,想不到你现在这么厉害,交到了富婆朋友。”
江零忆索性不再与央久演好姐妹戏码,她低头拨弄刚做好的法式美甲,脸上笑有点瘆人,“别急着走呀,用不用我提醒你这位朋友,你高中的那点事?”
“江零忆,这么多年是不是我交个朋友,你都要说点同样的话。”
央久眉间隐忍着怒气,这已经不是江零忆第一次这样做了。
从高中到大学,央久每进入一个新环境,交到的新朋友都会被江零忆“提醒”一番。
时间久了,央久自然也察觉到了自己人缘不好,原来早就有迹可循。
“央久,看来是我小瞧了你,你现在倒敢怼我了,不过也是,我要是像你一样巴结上了富婆姐姐,我也硬气。”
江零忆弹了弹手指,踩着高跟鞋向央久逼近,却没想到美栗下意识地挡在了女孩面前,“我说这位美女,你真不害怕她给你带来厄运吗?”
美栗不屑地挑了挑眉,她居高临下地盯着江零忆,整个人不怒自威。
“哼,胡言乱语不用负法律责任?比起你,我更相信满大街空气。”
她双手插在廓形大衣口袋里,低头贴在江零忆侧耳,微屈身:“Grace小姐不要闹得太难看,这是商场,你要发疯左转进精神病院,别丢我们中国人的脸。”
“你——”
江零忆气得脸都紫了。
“喏,你那位金主可看不了你张牙舞爪的模样。”
美栗正了正衣襟,随后站直身体,给了江零忆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江零忆闻后一回头,没想到真如美栗所说,精英模样的男士正在注目这边。
她艰难地压抑自己炸毛的心情,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央久一眼: “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
江零忆几乎落荒而逃,回到了法国男人旁边。脚踩恨天高一路哒哒哒,带着点不甘心的怒气。
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小鸟依人地依偎着男人的怀抱里,讨好又羞涩,好像刚刚那个说话难听的女人不是她般。
闹剧消散。
美栗紧紧地拉住了央久,这一刻她无比庆幸自己能站在女孩这边,保护自己的朋友。
“央久,会没事的。”
女明星难得温柔地放低了音量,这一席话酥酥麻麻地传到央久的耳朵里。
央久走上前去主动挽起了她的臂弯,抬起毛茸茸的脑袋看向女明星,整张脸上透着百般疑惑。
“美栗,你是怎么看出……江零忆和那个人有不正当关系的?”
女明星一双纤手摘下墨镜,狡黠抬眸:“猜的,不过没想到的确说中了。”
“那男人手上有婚戒,我刚好代言过的那款,而那位江小姐手上,并没有与之配对女戒。
美栗娓娓道来,恰如其分地微侧脸和身子,习惯性露出好看的半边模样。
央久没想到一对戒指竟然能藏着这么多秘密。
她只看出了江零忆似乎在讨好那个男人,姿态放得低到尘埃里。
一切都变了。
央久又想起了从前,她刚进大学那会,江零忆就跟自己过不去。
当时,有个帅气的学长总是对她嘘寒问暖。
平时过节就会给央久塞点小礼物,连同她的室友也收了学长不少好处。
江零忆也不例外,打着央久好姐妹的幌子,受了学长许多照拂,帮学长攻略央久,最后让对方跌进了自己的温柔乡。
实在令人抓马,听其他舍友讲这个消息的时候,央久其实内心毫无波澜。
能被抢走的男人说明不属于她而已,况且她压根不喜欢苏绪那种类型。
对啊,江零忆大学四年的男朋友不都是苏绪吗?
前段时间,舍友群里还传出两人好事将近的消息。
这是怎么了,分了?
她大二之后沉迷于干买手,关于江零忆的消息也听得少了,正好眼不见也清净,两个人本来也不是一路人。
再后来,江零忆继续学业申请上了法国的大学,一举成为她们那个宿舍毕业谈资里的“最佳学习姐”。
“美栗,你说恋爱是不是谈得越长越容易分手?”
央久莫名怅然若失,许是见过了太多校园恋情无疾而终的结局,最后心头涌上的一阵难受。
美栗罕见地默了一会,顿了顿:“是,也不是。”
“如果有一个人想离开,另外一个人怎么拽也没用,选择不同、价值观有差异,久而久之爱意自然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