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天空,乱藤四郎抱着装有比他人高脏衣服的篮筐,匆匆看了眼枯萎的万叶樱,就踉踉跄跄的走向洗衣房。
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响声,在寂静的本丸中传的很远。
“呜~衣服丸要帮忙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乱脚步顿住,他偏头便看见带着软绵笑意的付丧神懒洋洋的依靠着墙,一派悠闲自在。但前提是忽略那残破的白色西装,与从破洞处露出的显眼的红色绷带,以及……用绷带遮住的漂亮猫瞳。
明媚的橙发“少女”淡淡的注视着拦路者,弯起空洞的蓝眼,很有礼貌的拒绝:“不麻烦髭切先生了,我能做好的哦~”
“髭切先生还是快回去吧,膝丸先生出阵应该快回来了。”
“哎哆,这样吗?……弟弟丸见不到我会哭的啊~”绮丽的付丧神单手托腮,嘴边带着让人迷醉的甜蜜笑容,语调也软绵绵的像在撒娇。
像是一只用着软乎乎的娇声喵喵叫的金毛猫猫,将细长的猫尾缠上手指,引诱着人抚摸那柔顺的毛发。
橙发的“少女”仍带着明媚的笑,精致的容貌,空洞无神的蓝眼,像极了一个精致的洋娃娃,对于太刀的那副姿态并未作出回应。
“果然只是一个娃娃,真无趣。”髭切好似突然失去了再待下去的兴趣,摸索着墙壁,慢吞吞的朝着乱来时的方向走。
没有生气的娃娃不值得在意……
暗淡的蓝色眼眸注视着太刀消失在拐角,乱这才收回视线,关注起手上的事物。
“!!!”
“啊啊啊!要快些了,说好要和退退去接鲶尾哥出阵回来的!”不过……刚才髭切先生的状态不是很好呢,下次再带礼物去拜访一下吧~
乱愉快的想,发挥短刀的极致机动冲向了洗衣房,这样的速度,高跟鞋踩在木板上的声音却很轻微,还真是神奇。
娃娃也拥有着生命,鲜活的,朝气的,稳定的生命律动。
可惜这一幕离开的髭切没有看到,真是……太可惜了~
对吧?阿骨~~~
少女坐在舒服的老板椅上,双手环住白发肋差的腰,仰头看着肋差瑰丽的容颜,那双绚烂的紫色眼眸倒映着她的影子,只有她……
这可真是……少女收紧抱着少年腰的手,脸上带起淡淡的红晕,视线一寸一寸扫视着自己的爱刃,不舍得离开半分。
黏腻,灼热的视线有如实质,骨喰莫名有点不舒服,但他只是回视着自己的主人,并未表露出来。
少年眼中带着纵容(?),好开心啊,好开心,一直这样乖乖的不好吗?
但想着少年之前的反抗依依就有些不开心了,还好现在阿骨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了,那双漂亮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
依依附上少年滑嫩的脸颊,眼中的痴狂毫不掩饰。
看在阿骨今天这么乖的话,那就不惩罚调皮的猫猫了,但教训还是要有的,这样猫猫才不会再犯错。:
少女冷冷的瞥了眼墙上投射的屏幕,画面中正是髭切扶墙摸索前进的画面。
……
金光闪过,出阵人员回来了。
满身是血的压切长谷部率先从光芒中走出,之后是中伤的膝丸,岩融,重伤的鲶尾藤四郎,宗三左文字 ,笑面青江。
“!!!”
“鲶尾尼!!!”
随着喊声,两振小短刀飞奔到鲶尾藤四郎身边,一刃各架起对方的手臂,但短刀和胁差的身高摆在那,让鲶尾真的有些难受,而且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弟弟们的手劲有些大了,那担忧的目光像刺一样,扎得他难受。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鲶尾还是向弟弟们露出个安抚的笑容来。
刚赶到的髭切沉默的站了会儿,绑着绷带的眼睛精准的锁定住躲在岩融身后的膝丸。
不等他说什么,压切长谷部便先拦住了他,对身后的一群刃道:“先去手入室。”接着转向髭切,“髭切殿,主有事找你。”
“家主吗?”青年微歪下头,似是疑惑,几缕奶金的发丝垂在脸侧,绑着眼睛的白色绷带不知何时被染红,看着莫名有些危险。
可惜被他盯着的刃只是冷漠的回视他,并不在意他的态度。
乱和退则已经带着鲶尾走向了手入室,动作意外的有些粗暴,一条血痕蜿蜒向前。
鲶尾无力挣扎,任由弟弟们拖拉着将他带走。
弥留之际,只听到甜蜜的声音:“弟弟丸要好好治疗啊……”
之后髭切殿还说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彻底晕死过去。
(其余刃就不写来凑字数了,主要还是在粟田口)
“阿骨要去见见兄弟们吗?”依依笑意盈盈的问着,手指描摹着屏幕中与爱刃相似容貌的黑发少年,偏头看向骨喰。
白发少年视线随着她的手指落在了黑发少年脸上,紫色的眼中空茫茫的没有实处。
“哎呀。”依依抓起少年的手,顺势将头靠在少年肩上,软着声音撒娇,“阿骨,去嘛去嘛,你都好久没去见他们了,他们肯定很想你啦~而且啊,鲶尾来到本丸后,你都还没和他见上一面唉~”
少女的声音很甜,像裹了蜜,带着致命的吸引力,骨喰出神的看着奄奄一息躺在修复池中的刃,与自己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脸上沾上血迹竟有些瑰丽。
可……不想过去……不想见到他们……
……都是……骗子……
少年眼睫颤了颤,垂下眼帘,似是不喜屏幕中的刃们。
白发胁差的反应很好的取悦到了依依,不过就算如此,她也不会改变想法,她强硬的将少年拉出天守阁,在少年脸上留下一吻后,微笑的与少年告别:“阿骨早去早回哦~我会在天守阁等着阿骨回来的~”
骨喰有些无措,但对上依依的视线,到嘴边的拒绝变成了顺从的同意,恭敬的告辞离开。
依依面无表情的盯着骨喰的背影,漆黑的眼睛犹如深渊,其下的怪物扭曲挣扎,带着无边的恶意,与其说她是人类,不如说是怪物,
昏迷中的鲶尾一个哆嗦猛的惊醒,四下察看,便见一个熟悉的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正背对着他,手中拿着一瓶药剂,幽蓝的药水如海洋般深邃很是好看。
“啊,鲶尾尼你醒了。”黑发的短刀回头见他醒来,似是松了口气,脸上挂起如释重负的笑容。
“让你担心了,药研。”鲶尾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乱和退退呢?”
药研推了下眼睛,随手将药剂装进白大褂的口袋,轻声回复:“他们怕吵到你,一直在外面守着,鲶尾尼也应当多注意安全才是。”
略显责备的话语中满是关心,鲶尾当然是拍着胸脯保证,那头上的呆毛随着他的动作晃啊晃,表明其主人的心情。
也许是他们的动静太大,门外守候的两振小短刀直接推开门冲了进来,药研眼睛闪了闪,听到开门声的同时转过身,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坐在床上的鲶尾。
鲶尾没在意这个,从药研身后探出头。
……?
退退为什么要像山姥切先生一样,裹着白色的被单啊?什么新游戏吗?还有……小老虎又跑没影了?一会儿帮退退找找吧……
鲶尾脑中想法飞快掠过,然后就迎来了弟弟们热情的拥抱。
“鲶尾尼真是吓死我了,就差一点点……”乱有些说不下去,鲶尾去看时,就对上一双被洗得如同明镜的蓝眼。
他慌慌张张的安慰,替弟弟拭去脸上的泪,感受到腰间凉意,内向的弟弟死死抱着他不放,不肯抬头,泪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服,像一只哭泣的大白蘑菇。
鲶尾不合时宜的想,轻抚着蘑菇的后背。(退·新晋大白蘑菇一只·退)
这幅兄友弟恭的画面刺痛药研,他转过身不再去看,手伸进白大褂的口袋中,摸索着瓶身,让自己冷静下来。
还不是时候……不急……不急……